#活人入冥间作官差 2 #

阴差

我这人一向对鬼神之事是将信将疑的,因为鬼神我既没亲见也没亲历。但是,生活中有些事情却有些让人迷惑。
一、关于阴差。我们那里农村流行阴差的说法。所谓阴差,就是阎王爷在人间找的代理一样,根据生死簿上的安排,那些死期到的人,就由阎王爷找的这个阴差和小 鬼一道,去把那人的魂拘来送到阴间去。我们很小的时候就听到阴差的说法,农村还说,阴差抓人的时候拿了铁链就去把人的魂拘来。奶奶说,阴差走路都不走阳路 (人走的路),而是走阴路(鬼走的路),有的时候阴路就在房子顶上,所以有时候能听到房顶上铁链拖过的声音,那就是阴差在抓人了。小时候,我们在家睡午 觉,或者晚上,都会这种声音把我从梦里惊醒,就听见那铁链声从房顶的一端哐啷哐啷地一路拖过来,然后慢慢消失。吓得我大气也不敢出,蒙在被子里发抖。
有一年,我妹妹病了,脖子一动都不能动,像被人套上了枷锁一样。妹妹去看了医生,吃了药没好;后来以为乡里医生不行,又跑到县城医院去看病,吃了药仍然不 好。到最后,我妹的脖子疼得不行,只能躺在床上了。她人越来越瘦,脸越来越黄。后来,我妹梦见土地神,土地神在梦里告诉她,她得罪了阎王爷。所以,阎王给 她上了枷锁。
原来,在脖子疼以前,妹妹做过一个梦,梦见阎王爷让我妹去当阴差。我妹没答应,她拒绝的理由是:她是一个重亲情的人,如果阎王爷到时候让她去拘那些亲戚朋 友的魂,她又做不到。与其以后做不到,还不如不当阴差。
听到土地神这么说之后,我妹就问土地神应该怎么做才能好起来。土地神就告诉她,要去请一个神婆来请神谢罪。谢罪要找一只白公鸡来,从鸡冠子上剁出血,然后 拿着滴血的白公鸡,在我妹胸前和背后来回三次,甩完后就赶快把这只白公鸡卖掉。除此之外,还要用我妹的上衣包上3.3元钱和一颗针丢在河里。这样做完之 后,病就好了。第二天,我妹照此法做了,果然病就好了,脖子和以前一样好动了。

赵居士七夜做地府文书

这是一件真人真事。若是秘而不宣,有负鬼神一片劝善苦心;若不将真人隐去,难保不泄漏天机。故而隐去人名,祈诸位原谅。

居士赵某,今年60多岁,为人正直,已皈依三宝,平日常在寺庙道观作文书工作,诸如撰写抄录法会榜文、恭写吉祥牌位等。今年10月,寺庙正在举办梁皇忏法 会。老人本就有病在身,连日操劳,加上天气寒冷,胆结石病忽然加重,不得不住院手术。操刀大夫是本市专家,手术很成功。谁知术后2日突然全身发黄,住进监 护室。7日观察抢救,用尽所有先进医疗设备,都没有找到病因。每到夜晚,陪床眷属都分外劳碌:老人不输液的手似在写同样的两个字,写完就往起捏被单。又几 次睁开眼和孩子们要眼镜,端详床边的白布帘。7日之后,老人清醒过来,详细叙述夜里在地府作文书工作的经历:一张八仙桌,老人坐在边座上,正座无人。差役 一如地狱变相图所画:头顶两边突起,中间凹下。每次差役拉进人犯,老人就查看帐簿,按照簿中所言发放。桌边有一摞黄纸,老人每次都在纸上写“放行” 两个字。写完后用手指捏起,递给鬼使执行。


一次,差役拉进一个女鬼,老人查看帐簿后说不对:帐簿上写的真魂(男鬼),为何拉进来淑魂(女鬼)?还按真魂走。于是就写了“放行”帖子,交给差役。7夜 所放行之人,不知几何,但老人没有一个认识。监护室里的白布帘上写满了榜文,因为看不清字,故而和孩子们要眼镜。监护室里有个同房病友,老人在迷迷糊糊中 对儿女说,他要死了。清醒后孩子们问是咋回事?老人说已经看见有人给他糊纸扎。

古语云正直为神,此话不虚,直心是道场啊。然而世法中的正直人,往往嫉恶如仇,嗔恨心重,故而难逃鬼神之业。做鬼神尽管可以执行因果,但自己却不知何日出 轮回。日夜六时,阎罗王有三时卧热铁床上、烊铜灌口。做鬼神何如生净土。记得好像是章太炎老先生,也曾做过东岳大帝判官,都是夜里审案。后来老先生发心诵 金刚经,就免去了此项差役。看来地狱真有,因果不虚。愿一切众生都能多行善、多念佛。若能往生,是为上策。若净业不成,亦是善根深种,又可做来生资粮,何 苦让阎罗鬼判惩罚。阿弥陀佛。.

奶奶发生的一件真事
那是在清朝末年(我奶奶去年去世时94岁),她的大伯是村里的先生(就是教书的),有一天,他大伯突然晕迷不醒,家里人已为他走了,开始给他准备后事,但 我奶奶的父亲看到他虽然没有呼吸,但还有体温,便告知家人等他身体凉了再下葬。
就这样等了七天,他突然醒过来,长吁一口气说“累死了”。然后告诉家人,他到阴间去抄生死簿了。
见所有人都不相信,他告诉家人,村里的某某会在哪天何时因为何故而去世,说了两个人。没多久,那两个人果然和他说的一模一样的时辰和原因给去世了。
我奶奶说,在他们那时这叫“走阴”。

《庸闲斋笔记》中的奇闻异事
没而为神三则
之一

中丞吴昌寿,字少村,年轻时意气风发,体格魁梧,就像武夫一样。我们二人的家相距不过一里地,经常来往,在一起谈天说地,偶而有意见不一致时,一 定反复争辩,有时还振臂高呼,惊动乡里;等到十分投机时,又互相叫绝。在鸳湖书院上课时,常与沈笔山(字西卿)兄弟凑钱数百文,到饭店喝酒,杯盘狼藉,喝 完方止。就这样过了几年。

道光甲辰,我在金华做官,少村也成了进士,分配到广东任知县,从此不再相见。有人从广东来,说他政绩卓著,有“吴青天”之称。等朝廷擢升他任河南 巡抚时,百姓号哭罢市,给他送的万发伞,有一千多柄,就连乞丐也为他制伞。好官的名声传满天下。我却懒于写信,二十多年没怎么通过音讯。

同治丁卯,我以州牧提调松沪釐局,正好少村迁任广西巡抚,来上海乘轮船去广东。这一天,我在家中,仆人们都出去了,忽然听见厨子好像在门外与人争 执。叫进来,问他怎么回事,厨子说:“有一个好像武官的人,穿得很寒酸,想来见您。向他要手本(大概是证件)、名帖,都没有。只说和您是几十年前的好朋 友,却不肯说姓名。”我急忙让他进来,厨子说:“老爷叫你。”然后带着他从侧门进来。一看,是少村,令我十分高兴。少村对我说:“脚有风湿病,只作揖不下 拜,可否?”我开玩笑说:“哪里有让中丞公叩首的礼节啊!”少村笑着说:“呼我进来,走侧门,怎能不行叩首之礼呢?”于是彼此大笑。少村又说:“本来打算 马上走,因知道您在此,所以特来拜访。同行的三个仆人都在准备行李,没带他们来,结果忘了携带拜贴,才如此尴尬。”又笑着说:“即便带着拜贴,而广西巡抚 的手本也没有啊。”

我们畅谈许久。我问他在广东为什么能如此得民心,他说:“没有别的技巧,只是实心办事,不收钱罢了。”临别时,相约年过六十就归乡里,同作洛社之 会。谁知少村到了广东不到半年,突然去世。国家失去这样一位贤臣,朝野十分惋惜。

相传少村去世后,他的幕僚绍兴俞君在家中,正准备吃午饭,忽然放下筷子起立,好像在接物;继而又作拆信的样子,神色悲伤地说:“吴中丞的信。中丞 因为公事繁多,仍邀请我前去帮忙。但是以前在南方,乘船十分便利,现到北方非乘车骑马不可,这不是我所擅长的,怎么办!”其家人说:“听说吴中丞已经去世 了,怎么会来请你?”俞君说:“中丞已做冥官了。”家人说:“你为何不推辞呢?”俞君说:“不行啊。”家人说:“要不向城隍神祈祷,请他代为推辞?”俞君 说:“他做的官很大,不是城隍所能够企及的。但是我过去,一定要某厨子来服侍我。”这天晚上,俞君去世。次日,某厨子也无疾而终。呜呼,少村真是“生为上 柱国,死为阎罗王”,不是吗?五年后,又有我的亲家钱慎庵一事。


閰王造册来点名

这次华航空难波音七四七飞机的机龄高达二十三年,是一架非常老旧的客机,而且本来说好今年三月就要除役的,但航空公司还是不顾全机人员的生命安全,一再欺骗公司的机组及空服人员。所以每次飞航时,机上的服务人员,都是临时被「抓来」的,像易姓机长本来就是在休假的,他上午还参加老同学的聚会,在新店燕子湖郊游哩!结果被该公司临时叫回来「替班」(代替别人飞),然后就一去不复返,而成了「替死」了。
而另一位空姐才刚飞完欧洲航班回来,隔天就被叫来飞这班香港线,结果也是不幸身亡。至于机上的乘客,有些是因旅行团人数不足,拖延一天凑足一团后才成行,但也不幸使整个旅行团的人踏上这次死亡之旅。而有些人则是等后补机位,结果正好有两人退机位,而后补的两位很高兴的来补位,却没想到五、六百位罹难家属分批赶抵澎湖,且看这些家属们的随身行李中,装得最多的就是冥纸、香烛、往生纸,以及亡者的衣物(准备到海边招魂用)。还有就是,每个人手上都捧着大张的亲人遗照,且他们在机场等候飞机时,很多人手中都拿着「地藏经」,很专注的在为亲人诵经,或念佛回向。或许读者会问,这样念经有效吗?这答案是肯定的,当然有效,尤其是在七七四十九天之内,再加上为自己亲人助念,那是特别有效的。
当数百位家属来到临近飞机坠海地点的岸边时,在梵呗声、诵经声、锣鼓声以及招魂幡、亡者衣物的施法与哀伤哭喊声中,亡者家属们都在声声呼唤:「回来吧!回来吧!」就有家属晚上睡觉时,梦见亡者来托梦,这位亡灵说:「我是被造册的一员,按照名册,我将会被排在编号八十六号的棺木中(此时已寻获第八十具尸体了),所以明天你们就会找到我的身体了。」结果隔天这亡者的尸体,真的被寻获了!

冥王用通事

上海这个地方人员组成非常复杂,人们来自不同地方,狱讼之事也很多。讯鞫福建、广东人的案子不能不用翻译,让他们来传达语言。有时一个省的人,口音也不相同,就连翻译也不能听懂,每每以此为苦。我曾经对友人戏言:“现在沪上华夷杂处,死者魂归东岳,恐怕冥王对这些南腔北调也无法分辨,必须多多使用翻译了。”友人说:“鬼神者,二气之良能,既然已经为神,哪有互相不解之理?

后来阅读乾隆时上海人李明府心衡(字巽廷)所著《金川琐记》,里面记载:丙午年春,章谷城隍庙落成,某银匠去世,半天后又苏醒,自言:“城隍招募差役十三人,已有十人,加上我有十一人,还缺二人,考虑到没有当翻译的,准备让懂汉语的夷人来充当。我推荐某翻译勤慎可用,城隍已经同意。我生前没有什么大的恶行,所幸未被谴责。冥间与阳世没有区别,妻儿都不要难过。”说完逝世。他所说的某翻译,是小金川的夷人,作章谷屯的翻译有些年份了。他身体强健,没有疾病,次日午间觉得心腹猝痛,一刻钟后去世。金川,汉番错处,不用翻译就不能交流语言。固知阴阳一理,事非偶然,云云。而我所说的“现在冥王不能不多用翻译”,也不是无稽之戏言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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