记得早在儿时看过一篇郑渊洁写的童话,大体上是说一个小男孩的大脑完全的开发,成为了个超人,真正的是德智体美劳赚大钱追美女打击社会恶势力保卫和谐社会勇斗火星人捍卫地球和平大叫一声我是奥尔曼等等,但童话终究是童话,谁也不知道人脑到底蕴含多少力量。
如果有一天,一个陌生人告诉你他能窥视人的脑子,你会作何感想呢?或许只是将他看做一个精神病患者?可是我面前的确坐着一位这样的男人。
他三十岁出头,如刺猬一样尖利上翘的短发非常精神,犹如刀斧削砍过的脸颊微微有些向内凹陷,泛着健康的红润,鼻子略踏但很直,只是唯一于其他人不一样的是凸起额头下的眼睛。
那眼睛我从未见过,就如同画的一样,狭窄而细长,仿佛比一般人的眼睛多往太阳穴两侧延伸了一部分,我看不清楚他的眼球,因为他飞快的转动着,有些不安。
“您说您可以窥视到人的想法?”我故意这样问道,因为这类事情已经不是新闻了,很多人都自称可以看透陌生人的想法,但事实证明都是骗子。
“不,不是想法,是脑子!”他固执地摇晃着不大却非常原的脑袋,如同一个转动的地球仪,而且还特意用食指点了点自己的脑壳。
“那怎么可能呢?”我有些好笑,别说他看不见厚厚脑壳内的大脑,即便看的到又能代表什么,人脑不都差不多么。
“这个世界上从来没有两个人的脑子是一样的,就如同马一样。”他得意的微抬起头。
玛瑙么,我的确听闻过这类传说,传说玛瑙实为奇石,马死则扣其脑而视,也就是马死后形成的石头,不同的玛瑙颜色代表了马生前的能力。
“起色如血者,则日行万里,能腾空飞虚,脑色黄者,日行千里;脑色青者,嘶闻数百里外;脑色墨者,入水毛鬣不濡,日行五百里;脑色白者,多力而驽。善辩者克闻马声而辩其脑色。”男人仿佛背书一般念了出来,这并不让我吃惊,吃惊地是这本该是我刚才想的话。
但这也代表不了他能窥视到我的脑子。我摇摇头,“你还有别的证据么?”
男人有些失望的低垂下眼皮,双手放到叉开双腿的膝盖上,他的脚在抖动,不知道是不安还是兴奋。
终于,他抬起眼睛,充满了坚定。
“我知道你不相信,其实我自己也花了很长的时间才适应,我的确可以从人的外貌看到人的大脑,如同马一样,大多数昏庸无能的人脑子都是白色或者灰色,只有真正的天才才是别的颜色,而且,脑色是会变换的,小时候不加以引导,即便是天才也会变得平庸,脑色也会变淡。”他的嘴唇如同*一样扇动着,我真的怀疑自己是否在和一个疯子对话。
或许,所有的先行者在别人看来都是疯子。
“可是,你来找我到底要做什么?”我无奈的转动着手里的钢笔。
“我需要一个媒体,一个可以见证我能力的公正者。”他的双手死死地抓住裤子,褶皱起一大片。
“好吧,我答应你,可是你也要答应我告诉更多点给我。”我点了点头,男人非常高兴地站起来,大力地和我握握手离开了报社,当我送走他时候,发现手里全是汗水,我摇摇头,不知道他是否还会来找我。
谁知道下午下班后,我居然在一楼的拐角处看到了他。
只是短短几个小时,这个男人居然老了很多,双鬓居然斑白了,鼻子两侧也出现了显而易见的皱纹,他张了张嘴叫我,但气力不足。
“怎么会这样?”我惊讶地问他。
“我的时间不多了,所以我必须找到你。”他似乎很虚弱,我搀扶着他——看上去壮实的男人远比我想象的要轻的多,我拦下一辆的士,按照他说的地址开去。
汽车的光线开始暗淡,投过茶色的车窗能看见已经微微发亮的星星和一路上着急着回家的行人,他们的脸上带着不同的表情,有喜悦的,懊恼的,疲惫的或者兴奋的。
车子开的很稳定,当穿过一立交桥的时候,车里猛的一片灰暗,我的眼睛一时无法接受,不过很快又出来了,我下意识地回头看看那男人是否好点,但他似乎依旧很衰弱,大口地喘气,我望着他的脸,似乎总觉得那里不对。
车子停在了接近郊区的一个路口,这里已经很冷清了,司机接过钱,在昏暗的灯光下翻来覆去地照了照,满意的放进口袋。
我扶着那男人下了车,不远处有一些灯光,看来他住在那里。
果然,男人用手指了指前面。
那是一栋上了年头的红砖房,大概四层楼,这里不远处有一座药厂,可能这里是厂里以前建的职工宿舍吧。
走进单元楼里天几乎全黑了,楼道很安静,也没有楼灯,好在他住在二楼。
开门的是一个很他年纪相仿的女人,披肩长发乱蓬蓬的披在脑后,宽阔高耸的额头有着几条浅浅的皱纹,女人的两边脸颊很宽,几乎看不到颧骨,充满富态的脸和非常温柔的眼睛颇有点菩萨的味道。她穿的很随意,只是花边紫色睡衣和拖鞋。
“又这样了。”妇人嘴里嘟囔着,熟练地从我手里结果自己的丈夫,我这才发现男人瘦弱的身材和这个身材高大壮实的妻子想比显的非常滑稽可笑,女人将丈夫几乎是像货物一样扔在沙发上,这才跑过来拿了双鞋子给我并热情地邀请我进屋。
出于好奇,我进去了。
房子很狭小,采光不足,不过却很干净,没有任何的异味,你会很诧异一个人的空间能力,有些人明明有很大的房子,但你走近他的家依然觉得很小,但这个家虽然小,但所有的东西都非常科学的堆放着,井井有条,如果不是我突然进来,这里还是相对比较宽敞的。
不大的客厅同时容纳三个人,当然开始慢慢暖合起来,我看了看墙壁,惊讶地发现上面有很多奖状还有一些书法于国画。
那些字画很明显出自孩子之手,但是已经略显老道。奖状也无非是三好学生啊,小发明家一类的。
看来这家的孩子是个非常优秀的人。
“让您见笑了,我男人非常窝囊,身体又不好,这又有问题。”中年女人用手指敲了敲自己的前额,显的非常无奈。
我很想笑,因为她的姿势和之前她丈夫的姿势如出一辙。
但是我很快就笑不出来了。
这个家是一个两室一厅的套房,客厅左边的门伴随着嘎吱的嘶哑声音缓缓打开。
我想,或许是孩子听到我们的对话走出来了。
可是出来的不是我想象的一个活泼可爱的孩子,从门缝伸出一只细长瘦弱的手臂,对着女人招了招手,女人像触电一样从刚做下去的沙发上弹起来,跑进厨房,端了一些茶点走进去,然后又出来了,脸上有些抽搐。
“孩子在用功是吧?”我指了指合上的门。女人点点头,但很快又摇头。
这个时候,那个宛如喝醉酒样的男人忽然醒过来一样,坐了起来。
“他是我的骄傲啊。”男人闭上眼睛,自豪地说,可是话音未落,女人犹如一头暴怒的母狮一样朝他扑过去。
女人的气力远比她丈夫大得多,加上猝不及防,男人被女人骑马一样压在身下,女人伸出蒲扇大厚实的肉掌狠狠扇打着男人。
“你还好意思当着外人说!孩子都让你毁了!”女人一边哭一边咬着牙扇着自己男人的耳光,最后打不动了,一边抽泣着一边站起来,做到旁边。沙发上的男人则慢慢爬起来,揉了揉自己高肿起来的脸颊——就如同挂了两片烧熟的扣肉一般。
在昏暗的灯光里三人沉默了一会儿。
“我本来有个很健康可爱的儿子,但是不知道他中了什么邪,居然说自己可以看见人的脑子!”女人愤愤地说着,我饶有兴趣地望着她。
“孩子三岁的时候,他天天捧着儿子的脑袋看,看着我都发毛,他那眼神像看东西而不是看孩子。
终于有一天,他忽然将儿子抱了起来,疯子似的扔上扔下,吓得孩子大哭,我责问他为什么,他却告诉我我们的儿子是个天才。”女人的声音忽然颤抖起来。
“我相信了他的话,却犯下了一个无法饶恕的错。他叫我出去工作,说自己有自己一套的训练孩子成才的办法,我们本来都是这里药厂的工人,家境也都不好,我们想这辈子也就这样混吃等死了,一切指望都在这孩子身上,所以我也就满怀希望让他带孩子,自己则去多兼两份工。”女人依旧低沉着声音说着,话语里夹杂着写嘶哑的哭音。
这时候一旁一直不说话的男人忽然精神起来。
“您知道么,我也不知道什么时候,真的可以看到人的脑子,或许是长期在药厂工作的原因,我的眼睛产生了变化,我可以投过人的眼睛看到他们的脑,看到他们那部分在活跃,看到他们脑的颜色,就像以前的观马师一样,我辞去了自己的工作,四处做着试验,这种试验太容易了,大街上什么最多?当然人最多,我到处看着他们的脑子。知道么?你想象一下,如果你眼睛里看到的不是一张张人脸,而是一个个鲜活的脑子有什么感觉?”他边说着,边像我靠了过来,他的脸有些狰狞,和之前又不一样,的确,我是无法理解满街的人脑是什么样的画面。
“当然,光这样不够,我还自学脑医学,看了很多的标本,这些东西日益完善着我的技术,我开始大胆的去和人交谈,而且我发现自己的确可以看到人家的想法构思心情等等等等。
而同时,我的眼睛也开始变化,当看了众多的脑子后,我忽然想到,为什么没有去看自己的脑子?”男人的嘴唇起了一层白色泡沫,像那些从湖里捞起来未死的鱼一样吐着白沫一般,他的眼睛完全睁开了,布满着血丝,但我并没发现和我的有什么不同。
“很可惜,我对这镜子看去却无法看到,或许镜子无法反射那些东西,但是我不甘心,起初能了解别人想法的新鲜感过后已经无法满足我的好奇心了,所以我又想到如何去分辨天才的脑子和平常人的脑子。
我的眼球开始剧烈的疼痛,或许是用眼过度,那很难,不过我没有放弃,有一次我摔倒了,右脑磕在了门框上,很重的一下,我当即昏了过去,醒来的时候眼睛看不见东西了,我以为自己瞎了,但是几天后又好了起来。
当我看见我妻子的时候,下意识地转动了下眼睛,结果我发现她吓了一跳。”男人得了脸离我越来越近,我想往后退,但他却死死地抓住我袖子,我转过头望望妇人,希望她来制止下她丈夫。
可是我发现,当我听的入神的时候,那儿中年女人早就悄无生息的离开了。
客厅的吊灯在窗外的风吹动下开始晃动,黄色的投影在男人脸上四散荡漾起来,慢慢停下来,停在他眼睛上。
“现在,让我看看你的脑子吧。”他微笑着望着我,我很想闭上眼睛,却觉察到身后有人。
一双瘦弱智能的小手从我的脑后环绕过来,我看见那手指渐渐伸近我的眼角,似乎想撑开我极力想闭上的眼睛。
我开始剧烈的挣扎,但一切都是徒劳,我的身体和双手别另外一双手紧紧箍了起来。
沙发上的我望着男人渐渐靠近的眼睛,我觉得自己犹如一只待宰的羔羊。
男人的眼球开始缓慢的左右摇动,节奏越来越快,忽然,整个眼球翻转了过去,我看到一双没有瞳孔的红色眼睛。
但只是一瞬间,我还以为自己发生了错觉。
身上的手臂猛的一松,男人也恢复了常态,略带失望的回到沙发上,我喘着大气,冷风将额头的汗瞬间又吹干了,当我回过头,女人已经将那孩子送进了房间,合上了门,重新坐在沙发上。
我一句话也说不出,先前的事情似乎很短暂,短暂到从来没发生过。
“你的脑子也很一般啊,和我儿子的根本没得比。”男人再次自豪的伸展了下腰,舒服的斜靠在沙发上。
女人叹着气不说话,任由丈夫滔滔不绝地说下去。
“我自从发现儿子的大脑非比寻常后就决定好好教导他,任何东西即便资质再好不经调教也会退化啊,我竭尽所能去引导,但孩子他妈却老说我害了他儿子,好像儿子不是我的一样!”男人说话的时候很不满,但也老是用眼角扫着身旁的妻子。
“我教他学音乐书法国画外域奥数,总之什么都要,你知道么,我见过那么多的脑子,没有一个能比得过我儿子的!”男人伸出自己的右手,竖起大拇指在我眼前晃了晃。
“他是个天才!”男人又补充了句,但话没说完,旁边的女人再也按耐不住,一反手就打在男人后脑上,男人立即踉跄地摔倒在地上。
女人一边骂,一边拉起我的手。
“我现在就带你看看我儿子,看完后您就知道了。”女人咬着厚厚的嘴唇,下了很大的决心说道。
我忽然很兴奋,想看看真正的天才究竟是什么样的。
离门越来越近,我的手开始渗出汗水,我回头看了看男人,他爬了起来,继续揉着摔痛的地方。
房间的门大开了,里面很暗,只有一张不大的单人床和张老式书桌。床头的墙壁上挂着一个吉他,一个小号,房间角落还有个很高的书架,虽然看不太清楚,但是里面应该放满了书。
只是简单几样东西,房间却已经非常狭窄了,加上我和女人走进来,孩子马上站了起来。
“为什么不开灯呢?”我问道。
“他害怕光,害怕看到别人,也害怕别人看到自己。”可怜的母亲颤抖着声音说着,接着走过去,抱着孩子。
我忽然隐约发现那孩子有些不同。
不同在于他的头,特别的大,那绝对不该是一个孩子的头颅大小。像什么?就像万圣节顶着南瓜头的人。
母亲似乎在和儿子低语着,终于谈成了什么,女人走到墙壁旁边,啪一生打开了灯。
瞬间的光明让我有些不适应,但是当我适应光线后又无法接受眼前所看到的。
那孩子的头颅如同ET一样肿胀着,头上稀少黄干的头发犹如杂草一般稀稀朗朗的点缀在脑壳上,他的头皮几乎被撑成了半透明状,长期不接触阳光让他的脸色更加惨白,猛看过去,他就就想一个被充气过了头的塑料娃娃。脆弱纤细的脖子似乎支撑不住过大的头颅,仿佛随时都会折断。而更让我作呕的是,我几乎可以清楚的看见他的眼球连接神经的大脑,布满着一根根如丝线般神经的脑体和里面的脑水,他的脑子居然不是白色儿时红色的,就像一块绯红的玛瑙,在灯下泛着赤色的光芒,难道人脑也和玛瑙一样靠颜色而分类?
“他不能站太久,大多数渐渐都要躺着。”母亲叹了口气,将孩子平躺下来放着,关上灯,和我退出了房间。
“怎么会变成这样?”我忍不住问道。
“大概半年前这样的,开始他老喊头痛,我以为是学的太累,但慢慢的头开始肿起来,带着去看了好多医生也不管用,那蠢货还高喊着说儿子的脑子开始真正的开发了,开发到天才的标准,远远超越常人,他还说因为脑子的开发当然样子也有所变化,他依旧让孩子学习各种各样的东西,甚至比以前更多,结果,孩子变成了这样,他不敢出去,他怕别人叫他怪物,他只能天天做在家里看书弹弹吉他,而且和我说话越来越少,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半了。”女人在也忍不住了,嚎哭起来。
“哭什么,这是好事,哪里有光得不出的道理,等我们孩子成了世界第一人谁还敢说他丑,说他像妖怪?倒时候估计很多人要找我教育他们孩子了,孩子就是要提早开发啊,否则就像我们一样成了废物了,脑子的颜色也变了,那样难道就好了?”男人振振有词地喊道,但明显忌惮女人出手,站的远远的。
女人用手抹了抹眼泪,不再理会她的丈夫,只是拉着我的袖子跪了下来,我没想到她会这样有些不知所措,只是叫她赶紧起来。
“他说他去找了记者来,我求求您,如果你是就帮我报道下,让大家来帮忙治好孩子,我不想他活的这么痛苦啊。”女人和我执拗起来,一个劲地求我,我治好暂时答应她。
屋子的门再次打开,这次那孩子小心地扶着强走了出来,他犹如受惊吓的小动物,只是下意识的朝母亲走去,或许看见母亲哭泣让他很难过。
可是长期不动加上头的重量让他走起来平衡很差。
母亲意识到了,想过去抱起他,但是晚了,孩子倒下了,虽然阿他努力维持着自己身体,但还是摔倒了,他的右脑磕到了地上坚硬的瓷砖上。
女人像疯了一样从地上弹起来,高喊着孩子的小名扑了过去,缩在一边的男人也慌了,一边念叨着千万别磕伤头啊,千万别撞成弱智了,一边过去扶起孩子。
我也不知道该做什么,只是赶紧拿起电话打120。
孩子柔弱的脑壳经不住这样的冲击,他的头破了,这是很奇怪的现象,我能看到他大脑的血液一起涌向那个缺口,仿佛一个压抑很久的暗流涌动一样,血从伤口渐渐渗透出来,流了一地。
而那孩子的脑壳似乎也慢慢模糊开来,渐渐变的看不清楚了。
母亲努力地用手按着伤口,一边流泪一边抽打着丈夫的脸。
“都怪你啊,都怪你,孩子要死了我拉要砍死你。”
男人一边被抽着一边用力辩解。在吵闹声中孩子被送进了医院。
我离开了那个怪异的家庭,半个月后,我带着好奇又去拜访了他们。
这次开门的是一个孩子,我差点没认出来,不过虽然他的头上绑着绷带,但我还是想起他是那个长着怪异脑壳的孩子。
不过他好像恢复正常了。
“是您来了啊。”那个泼辣的女人风风火火的走了出来,寄着黄色泛着闪闪油光的围裙,双手挽起袖子朝我走来。
我朝她笑了笑,拒绝了要我进去的邀请,只是想知道下情况。
原来这孩子在那次后居然慢慢恢复成正常了,只是对以前所学的东西都忘记了,也没了过人的天赋和记忆,那些奖状也摘了下来,他完全从天才变成了普通人。
而那个古怪可以窥视人脑的男人不在家。
“他出去了,他天天叹气说儿子被我毁了,毁了一个天才,他天天去外面,到处拉着那些带着小孩的路人告诉他们儿女脑子的颜色,每天身上都有
伤,你说他这样人家能不揍他么?哎,我也没办法,反正儿子好就够了,我也顾不得他了,随他去吧。”这个可怜的女人把沾着油沫的手往围裙上擦拭了几下,挽起了散开的头发,低头不语。
简短的聊天后我离开那户人家,临走前那个可爱的孩子朝我用力招着手,我觉得他可能不是一个天才了,但他却是个真正的男孩。
宽阔的人行道上,一个激动而疯子似的男人,拦住一个个带着孩子的父母,转动着眼球问他们。
“你们想知道自己孩子的脑色么,想知道他们是天才么?”